武漢市治庸問責辦督察員在江漢區萬松園菜市場檢查了6家經營豆制品的門店,其中4家掛著方豐園、祥和居等政府放心豆制品廠商的標牌,其余兩家盡管豆制品上也印有祥和居的和字,但豆制品成色有差別,店內擺放著加工豆制品的機械。該市場管理辦工作人員稱:“工商部門隔段時間會來查,應該豆制品沒有問題。”另有店主透露,因政府放心工程豆制品進價高,大多從業者從小作坊進貨,混著賣。據轄區工商部門報告,在兩家沒有掛牌的豆制品銷售點查出,其進貨單還停留在2011年,正在銷售的豆制品說不出來源。
對此,武漢市工商局局長高丹彥答,工商部門對豆制品的日常巡查主要是查證、查表、查來源。他坦言,短片暴露出的問題說明基層工商所工作人員日常監管不到位。而萬松街工商所執法人員將出現“問題豆制品”的原因歸咎為菜場未改造:“菜場改造后,我們會將幾家經營豆制品的店圈在一起,集中統一供貨。轄區的電業新村大市場就是剛改造好的,現在都是大廠進貨,很規范。”執法人員表示,電業生鮮市場之前也查處過多起豆制品從小作坊進貨的案例,并追根溯源,打擊了給其供貨的十多家小作坊。此外,對于黑作坊為何能為“政府放心工程”供貨的問題,高丹彥直言:“情況不清楚,但是我們已經認識到巡查不到位給工作帶來的弊端,正在研究進一步整改措施。”
放心豆制品工程是武漢市政府民心工程,投入一部分資金,選定了10家有一定規模的豆制品企業,為市場提供20%的豆制品,主要滿足大專院校、企事業單位和一些超市的供應。根據市政府公布的16家放心豆制品企業名單,督察員以開廠進貨的名義隨機探訪了平康豆制品公司。加工豆腐的車間墻面漆黑,到處結有蜘蛛網,地面垃圾臭水四處漫溢。老板介紹,該公司每天向三鎮供貨,日消耗豆子四五噸。質監來查的時候“打點”一下就行了。
對此,武漢市質量技術監督局局長吳明益回應說,該市80%以上的豆制品來自小作坊,目前存在的問題確實比較多,絕大多數豆制品小作坊沒有證照。對于老板提到的“打點”,吳明益答:“片中說的意思要送他好處,這種做法肯定不對,‘打點’了就不能公正執法!”
圍繞“豆腐”,近一個小時的問政,對今年上半年的整改,現場觀眾大半亮出“哭臉”。為什么?群眾對政府實施的豆制品放心工程為何不放心不滿意?
從報道內容看,筆者認為,武漢市政府實施的所謂豆制品放心工程之所以不能讓群眾放心滿意,可能主要存在以下問題:
一是豆制品場地衛生值得懷疑。政府定點的豆腐作坊就建在垃圾堆旁,在幾間民房內,看了讓人惡心,實在難以下咽。報道說,督查員曾以工廠食堂進貨的名義暗訪,發現有3家豆腐作坊,就在王家墩商務區附近幾間民房內,周圍是廢品收購站。廢品收購站,換個說法就是垃圾堆。垃圾堆,惡臭難聞的地方,蒼蠅、蚊蟲密集的地方,疾病叢生的地方。豆腐作坊建在這樣的地方,也能保證衛生、安全、放心嗎?太讓人匪夷所思了!
二是豆腐作坊經營資質值得懷疑。豆腐作坊,生產場地是幾間民房,里面燈光昏暗,墻面漆黑,幾名男士打著赤膊正在加工豆制品,腌香干的鹵水冒著黑色水泡,做豆腐的水盛放在工業鐵桶里并且已經發黑。這樣的發現,不得不讓人懷疑其經營資質,是否符合食品生產加工的衛生許可條件。民以食為天,食以安為先,安以質為本。國家對食品生產加工企業的資質條件應該最為嚴格最為苛刻。如此黑暗作坊,也能生產加工豆腐這類食品?
三是豆腐作坊進貨道值得懷疑。有店家透露,因政府放心工程豆制品進價高,店家也從小作坊進貨,混著賣。就是說,這些定點店家,為了節省成本,既從正規渠道進貨,也從其他非正規渠道(如黑作坊、黑店)進貨,并且混在一起賣。由于進貨渠道多樣,不正規,食品質量無保證,放心食品不放心,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,當然不會滿意。
四是豆制品質監結論值得懷疑。盡管加工豆腐的車間墻面漆黑,到處結有蜘蛛網,地面垃圾臭水四處漫溢,加工臺上臟亂不堪。但是,這一切都不是問題。質監部門來查,店家只要按規矩打點一下就行了。當然,打點的結果是執法不公正,不合格的也合格了,一切都能順利過關。經過打點的質監結論,百姓當然要懷疑其真實性和可信度了。如此放心豆腐,誰又真敢放心?
一場電視問政,看到從生產到流通到市民口中,監管環節缺失,“放心豆腐”難讓人放心。放心豆腐不放心,群眾不滿意,不買賬,弄得官員很尷尬,不能怪群眾不給面子,只能怪政府監管不到位,資質把關不嚴,檢查走過場,流于形式。當然,放心工程就不能真正讓人放心啦。